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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8月12日 星期六

[藝術] 賞析音樂(神)劇Hamilton:為什麼 <漢密爾頓> 這麼紅?

所有新文章將於新網站「有心人事」發佈https://psychtranslation.wordpress.com/

第一次聽到Hamilton這部音樂劇時,我無法理解為什麼一個關於美國國父的音樂劇可以這麼紅:紅到票要用搶的、原價不到$100的黃牛票可以賣到將近$1000美金。我既不在乎美國國父的故事,也沒那麼愛嘻哈饒舌,所以對Hamilton一開始的想法除了「聽說他很紅」就沒了。

一年之後,我因緣際會開始聽Hamilton的音樂,一聽驚為天人。我看的Youtube影片只有歌詞和音樂,沒有任何畫面。沒想到
光「看歌詞就好有畫面,所以就邊聽邊「看」了不下百遍。然後我就無法自拔地陷進去:我只能說Hamilton真的是一部神劇,然後新偶像是Hamilton的製作、寫曲、作詞人兼主唱、主演:Lin-Manuel Miranda.


  

身為一個沒有音樂、文學、戲劇、歷史背景的人,要寫所謂專業的「賞析」是不可能的,但我想要從一個迷妹的角度來分享欣賞這部音樂劇的方式,
希望像我一樣原本覺得這部劇紅得莫名其妙的人也可以理解這部神作。我會透過這些角度Hamilton本人」「人物刻劃」「故事編排」「情緒張力」「文字運用以及社會議題來討論這部音樂劇。先聲明,內容有「雷」,但是我認為要真的理解、欣賞這部音樂劇,其實應該要被雷,不然聽他在那邊嘻哈,應該會是有聽沒懂(中文饒舌都聽不懂了,更何況是英文)



美國十元鈔票上的國父: Alexander Hamilton 傳奇性的一生


這部音樂劇成功的關鍵是Alexander Hamilton本人傳奇性的一生。他身為一個來自加勒比海小國的孤兒,身分無文,憑藉著文武雙全的幹與桀傲不馴的骨氣,成為華盛頓最青睞的左右手在獨立戰爭的最後一役,領軍戰勝英軍,在二十多歲的時候成為美國開國國父。獨立戰爭之後,成為美國第一位財政部長,奠定了今日美國政治、經濟、法律上的基礎 (詳情請見註1)




Hamilton的政治生涯在捲入性醜聞之後結束。他除了是美國史上第一位捲入性醜聞的政治人物之外,最神奇的大概是性醜聞被揭發的方式。當時身為財政部長的Hamilton被指控金錢流向不明,有貪污之嫌,因此自己投稿聲明他只是外遇,並沒有貪汙。他最在意的,並不是自己的名聲,而是確保他為美國後代留下的經濟制度,不會因為這個事件而功虧一簣。

最後Hamilton的死法也是很離奇。1804年,美國的副總統(Aaron Burr) 找他決鬥。Hamilton被射中,一命嗚呼,享年49歲。這便是美國歷史課本上有名的 "Burr-Hamilton Duel."  美國財政部長副總統決鬥並且中槍身亡,多麼令人不可置信。因此,音樂劇的開場,Burr像是說書人,說道:「而我呢,則是那位槍殺漢米爾頓、那位該死的蠢貨  ("And I'm the damn fool that shot him.")

個性鮮明的人物刻劃

除了Hamilton之外,這部音樂劇還有許多重要角色。每個人物的個性鮮明,不只讓整部音樂劇活了起來,更讓我們透過這些人物的差異,凸顯Hamilton的個性。有趣的角色太多,全部都寫會寫不完,所以就隨意挑三位來討論。

見風轉舵的Aaron Burr

音樂劇最開始,即可看出Burr和Hamilton的差異。Burr是個小心的人,他認為這個社會的求生之道是:「少說話,多微笑。("Talk less, smile more.")」 他知道禍從口出,所以從不會針對有爭議性的議題做評論。矛盾之處卻在於Burr充滿了野心,但最終敗給自己的毫無立場。相反地,Hamilton直話直說,但他同時又很有理想、主見、才幹,以及行動力,所以即便口無遮攔,他囂張地讓人無話可說。

他們的差異終究種下了Burr對Hamilton的心結和最後的「決鬥」。在射殺Hamilton那一瞬間,Burr發現Hamilton並沒有要置他於死地才意識到自己被妒忌所蒙蔽,卻也來不及了。Hamilton死後,Burr唱了一小段既感慨又心酸的一句話:「這個世界其實容得下漢米爾頓和我」 ("the world was wide enough for both Hamilton and me.") 這首The World Was Wide Enough便是在描述著名「Burr和Hamilton決鬥」,可以同時看到Burr的憤怒與愧疚。



政治宿敵Thomas Jefferson

某方面來說,Jefferson和Hamilton很像,有很強硬的主見,敢怒敢言。因為立場不同,他們在內閣會議總是水火不容,兩位口無遮攔的「辯論」非常精彩。不過,即便如此,最後Jefferson和Burr在競選美國第二任總統時,Hamilton選擇支持Jefferson這位長久以來的政治宿敵。這樣的決定,可以看到吵得你死我活的兩位,並不恨對方,而是彼此可敬的對手。這個決定,更反映了Hamilton的高度:過去的恩怨並不會影響他做出有利於國家的決定。

I have never agreed with Jefferson once; 我從來沒有和Jefferson意見一致過
We have fought on like seventy-five different fronts; 我們甚至大戰了至少七十五回
But when all is said and all is done; 但是說到底
Jefferson has beliefs, Burr has none; Jefferson有信念,Burr沒有。

這部音樂劇塑造的Jefferson,機歪地很有喜感,因此每次有Jefferson的片段總是忍不住笑出來,放一首Cabinet Battle #1給你們聽聽,他後面向Hamilton叫囂 "You don't have my votes, you don't have my vote, uh huh, uh huh huh huh" 實在是鳥地太好笑了。




笑裡藏刀的英國國王 King George

英國國王是唯一一位從頭到尾獨唱、沒有與其他人物直接互動的角色。他有著孤芳自賞的傲氣、住在天龍國的不知民間疾苦。第一次只是把這個音樂劇當背景音樂在放的時候,忍不住哼起這幾段乍聽之下充滿愛意的旋律。仔細聽之後,發現歌詞好邪惡,簡直是笑裡藏刀阿。他用著溫馨的旋律、歡樂的唱法,唱著:

When you’re gone, I’ll go mad 你走之後,我會很崩潰
So don’t throw away this thing we had 所以不要丟掉我們共同擁有的
Cuz when push comes to shove 因為當事態嚴重時
I will kill your friends and family to remind you of my love 
我會殺了妳的朋友和家人來提醒你我對你的愛

由於這位King George演繹太好了,因此得到Tony獎。可以聽聽他唯一的三首歌:[1] You'll be back; [2] What comes next? [3] I know him.




多方觀點的故事編排

整部音樂劇的編排也很有創意,多方視角讓我們可以看不同角色
對同一件事不同的解讀和心境。這樣的編排不只是讓這些角色更「立體」,也可以讓我們更深刻地感受到他們眼中Hamilton的模樣。我最喜歡的一段是兩首描述Schuylers姐妹花對同樣愛上Hamilton的心聲:從妹妹戀愛的觀點,再到姐姐失戀的過程

第一首Helpless在描述妹妹Eliza看到Hamilton便無法自拔地愛上Hamilton。當中有一段是Eliza看著姊姊Angelica和Hamilton微曖昧的互動,而感到失落。姊姊接著把Hamilton介紹給Eliza,不久之後,Hamilton和Eliza便墜入愛河。



下一首歌Satisfied的情境是Hamilton和Eliza結婚之際,姐姐Angelica真實的心聲。Angelica訴說著對Hamilton的賞識,但是看到妹妹Eliza "helpless"的眼神,不忍心讓妹妹失戀,於是便介紹Eliza給Hamilton認識。這首歌把Angelica內心的衝突和矛盾描繪地好深刻:對Hamilton的渴望、對妹妹的關愛、對自己的決定的肯定及懊悔。從這對姊妹的眼中我們看到了白手起家和才華洋溢Hamilton。



充滿情緒張力的音樂

製作人Miranda認為既然這是一個關於「革命」的故事,這個音樂劇要有「革命性」的創作。過去音樂劇很少有有嘻哈、饒舌的元素,而這整部劇還以嘻哈、饒舌為主體。這些嘻哈、饒舌有很多的層次,描述著不同情境、心情。我的情緒隨著音樂起伏,害我看地像傻子一樣的又哭又笑

革命的熱血

音樂劇的上半場描述了Hamilton如何在加勒比海成為孤兒、自立更生,到紐約求學、加入革命軍。前幾幕可以感受到Hamilton初來乍到參與抗爭的才幹與血氣方剛。其中最熱血的一段大概是打獨立戰爭最後一役 Battle of Yorktown,以至於每次我去健身房跑步,聽這首都可以跑很快很快很快,突破個人紀錄。




實踐理想的幹勁

另外這首歌Non-stop,描述Hamilton的理想與停不下來的拚勁。原本他和另外兩位預計要寫共25篇捍衛美國憲法的文章,最後生產了85篇的「聯邦論」。這個聯邦論被認為是至今解釋美國憲法最重要的文獻。最令人吃驚的是,其中一個人寫了5篇就累了,另外一位寫了29篇也乏了,最後Hamilton在短短六個月內寫了51篇!因此有了這段經典的歌詞(約莫在這首的後四分之一):

How do you write like you’re running out of time? 你怎麼寫得像是沒有時間一樣?
How do you write like tomorrow won’t arrive? 你怎麼寫得像是明天不會來?
How do you write like you need it to survive? 你怎麼寫得像是需要它才能活下去?
How do you write every second you’re alive? 你怎麼有辦法每分每秒都在寫?




每次我在偷懶想要軟爛不寫論文之際,就會聽這首Hamilton拼命寫稿的歌。他分秒必爭地幹勁,會燃起我努力完成博士論文的意志。所以今年七月能夠成功寫完博士論文並通過口試,Hamilton是重要功臣阿。

面對新生命的溫柔

除了描繪著Hamilton的才幹,這部音樂劇也看得到他工作以外、鐵漢柔情的一面。打完仗回家後,Burr和Hamilton都剛好迎接家裡的新生命。這首歌Dear Theodosia,聽到了作為父親的愛、憐憫及盼望以及立誓保護孩子的心情。未來如果生了小孩,這首歌應該會是我未來作為母親時的主打歌。




偷情之後的歡愉和罪惡感

另外一首非常有趣的歌是Say no to this,描繪Hamilton陷入外遇的故事,聽著聽著我竟然莫名其妙被勾引了。這是一首色色的歌,其中一段Hamilton試圖說 "No",最後卻是Hamilton和外遇對象交錯的 "YES!" "YES!" "YES!" ,搭配他們唱歌的方式,忍不住想像Hamilton有點抗拒卻抵抗不了誘惑在做愛的畫面阿.....既含蓄卻又令人害羞,同時又令人感到無比地罪惡。



被背叛的憤怒、傷心與失望

當Eliza得知Hamilton外遇,還搞得人盡皆知,心碎、心冷、心死。她用燒毀過去Hamilton的寫給她的情書來抒發她的憤怒、傷心及失望。她唱出第一者的崩潰,聽了讓人好心疼





喪子的悲慟

面對喪子之痛,曾經鋒芒畢露的Hamilton,在這時,脆弱一覽無遺。喪失自己的孩子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悲傷的事,白髮人送黑髮人,好痛。妻子因為與Hamilton共同的傷痛,最後選擇原諒





精闢、幽默的文字運用


另外讓我嘆為觀止的一點是創作者精湛的文字運用。

韻律

很多押韻的字詞,常常為了押韻而串起來,讀起來卻沒什麼意義。但是,這位作詞家不但讓這些文字有押韻,還很流暢、精簡、到位。從第一首歌即可看到:

The ten-dollar Founding Father without a father
Got a lot farther by workin’ a lot harder
By bein’ a lot smarter
By bein’ a self-starter
By fourteen, they placed him in charge of a trading charter

雙關語

這部音樂劇常出現的一個關鍵字是 "Shot." 這個字第一次出現指的是「機會」("I am not throwing away my shot" 「我絕對不會丟掉這個機會」)。對一個身分無文的孤兒移民來說,Hamilton抓住機會 (shot)是他成功的關鍵之一。我猜測創作者之所以選擇 "shot" 這個字,而不是常見的 "opportunity" 或 "chance" ,除了韻律的考量外,應該是因為 shot也有「射擊」「中槍」的意思。由於Hamilton本人及兒子皆「中槍」,死於需要「射擊」的決鬥,shot這個字便代表了他成也是shot、敗也是shot. 

除此之外,Miranda運用雙關詞的方式也非常有趣。以下段文字為例,Hamilton在作戰前在做自己可能會死的心理準備,可是想到身邊家人的等待,便燃起他必勝的鬥志:

If this is the end of me, at least I have a friend with me
Weapon in my hand, a command, and my men with me
Then I remember my Eliza’s expecting me...
Not only that, my Eliza’s expecting
We gotta go, gotta get the job done
Gotta start a new nation, gotta meet my son!

同一個字expecting卻有不一樣的意義。一般來說,"Expect" 有期待、預期、等待的意思,但是說一個人expecting亦有懷孕(預期會有寶寶)的意思。因此第一個"Eliza's expecting me"指的是「Eliza在等待我回去」,第二個"Eliza's expecting" 指的是「Eliza懷有身孕」 。第一次聽懂的時候,覺得實在是太神奇了!

另外一個例子是當Hamilton外遇之際,被外遇對象的老公抓包。外遇對象的老公James寫了一封信威脅信Hamilton付封口費:

[JAMES]
Dear Sir, I hope this letter finds you in good health
And in a prosperous enough position to put wealth
In the pockets of people like me: down on their luck
You see, that was my wife who you decided to

[HAMILTON]
Fuck..........

有趣之處在於 "Fuck" 這個字。Fuck就像中文的「幹」。對於James來說,他的幹指的事「幹砲」的「幹」(「幹我老婆」),而對於Hamilton來說"Fuck"指的是「靠杯」的「幹!」。作詞人讓兩個角色同時說,卻又有不同的意思,太幽默了。

同音詞

Miranda用同音詞(讀音類似但意義、拼法不同的詞彙)的方式也很有創意。在Schuylers Sisters這首歌有一段是這樣:

[ANGELICA]
Burr, you disgust me/ Burr,你真教我作噁

[BURR]
Ah, so you’ve discussed me /阿,原來你已經在討論我

I’m a trust fund, baby, you can trust me!

Digust和discussed,兩個不同的字,讀音類似;這樣的設計,讓人耳目一新,同時也反映了Burr快速的反應和油嘴滑舌。

另外一段是內閣辯論中,Hamilton咒罵Madison 「記得吃藥」:"Madison, you’re mad as a hatter, son, take your medicine." 剛好「藥」的英文 "medicine"和Madison讀音相同,搭配這首歌的節奏,心中只有覺得Hamilton實在是太狂了。

詞彙的前後呼應

許多詞彙貫穿了整部音樂劇,重複地出現在不同首歌,被不同人唱。在不同的情境裡,同一個字有時候反映了不同的意境舉例來說,Helpless個字第一次出現描繪的是Eliza「無法自拔」「無可救藥」地愛上Hamilton;接下來helpless這個字,出現在Eliza面對工作狂Hamilton的無助,更出現在Hamilton外遇之際,看到外遇對象「無助、惹人憐」的樣子 (But my God, she looks so helpless),而他對於自己無法拒絕誘惑感到「無助」(I am helpless- how could I do this?).

另外兩個意思相近的詞彙SatisfiedEnough由於出現的情境不同,兩個字反映的其實是相衝突的概念。"Satisfied" (滿足) 這個字第一次出現是在描述Hamilton永遠不會滿足(never be satisfied);但是接著另一首歌的文眼 "Enough" (夠了),則在描述妻子告訴Hamilton「夠了」盼望他知足。他因為不知足的野心而事業成功,也因為不知足而家庭失和;兒子死了之後,他終於說:「夠了」,他什麼都不要了,而得到妻子的原諒。

白話與古典之間的交錯

另外一個非常有意思的文字安排,是交錯講究的文字及白話文。許多歌詞皆融入了真實歷史文獻的文字。"Best of wives, and best of women" 是Hamilton寫給Eliza信末的一句話,又在"One last time" 這首,也參考了華盛頓著名的告別演說。這樣考究的文字,增加了音樂劇的深度。在這些古典的文字中,參雜了現代白話文;舉凡是King George的 "Awesome, wow" 或是 Jefferson的"Whattttt",這樣的反差,增加了「笑果」以及對角色的親切感。



當今社會議題的反思

最後,這部音樂劇反映了當今的社會議題。許多美國的開國大臣,包括Hamilton,以及打仗的小兵都是所謂「移民」,這部音樂劇藉機抗議當今美國「反移民」的政策及聲浪,也藉機感念移民對美國經濟、政治,從古至今的貢獻。Yorktown這首歌裡Hamilton和法國大將拉法葉合體之後,唱一句爾後相當著名的話「移民,就是辦事有效率!Immigrants, we get the job done!」這句話甚至被Miranda改編成現代混音版的移民之歌(沒有辦法遷入這個影片的MV,只好附連結

除此之外,這部音樂劇在選角上,也彰顯了製作人對「種族」議題的關注。製作人不對種族設限,亦即,只要有能力,即使演員與歷史人物的種族不一致也沒關係。所以,Jefferson是黑人、Schuylers姐妹花的姐姐是黑人、妹妹是白人/亞裔混血。雖然寫這篇文章的時候還沒看過音樂劇,我可以想像這「多元」(diverse) 的選角,與觀眾原本的認知有所衝突,也會顛覆觀眾對膚色的想像:種族很重要,但同時也不是那麼重要。


現場觀後感

為了買Hamilton在LA的票,我和CKC在網路開賣的前十分鐘便守在電腦前面,還麻煩另外一位朋友一起搶,避免因為網路太慢而鎩羽而歸。四月搶到票之後便非常期待8/12的表演!

LA的Hamilton是在好萊塢的Pantagens Theaters演出

入場的門口


這是搶到最便宜$85的票看到的view,在最後一排的角落地帶。可惜沒辦法看到人物的表情,但是也因為坐很高,整體的舞蹈編排看得很清楚。舞台設計很簡單,一直都是木造的兩層樓。特別的是,地板有兩個會旋轉的圓,所以搭配燈光、舞蹈,舞台效果很棒。



由於過去聽歌時的畫面總是用想像的,所以在一開場便激動地落淚。很少有音樂劇可以用「嗨爆」來形容,但是在前半場的熱血片段,觀眾簡直像是在聽演唱會一樣的跟著節奏點頭、搖擺上身,只差沒有舉手搖擺。

這次音樂劇由新的一批演員/歌手演出。我還是比較愛Lin-Manuel Miranda詮釋的Hamilton,因為新演員一開始口條沒有那麼清晰。不過,這位新演員漸入佳境,且越演越投入,完完全全地可以感受到Hamilton各種心情上的轉折。

看現場也更讓我理解為什麼那些曲子會有這樣的編排。其中一首"Room where it happens",原本沒有特別喜歡,結果搭配舞蹈,特別是Burr在桌子上的表演,讓我對這首歌刮目相看。總而言之,看現場真的很精彩,值得朝聖一下。但還是強烈建議,朝聖前先做功課,比較能夠appreciate這部音樂劇迷人之處。有任何問題也歡迎找我討論!我實在是太愛Hamilton了阿.....
太興奮以至於無意識做出邪惡興奮臉


總結

我想,Hamilton這部音樂劇的著迷之處有很多的層面,包括音樂劇本身的詞曲、故事編排和情緒張力,也包括Hamilton本人給我的啟發。聽那麼多遍,不會膩的原因,大概是因為音樂劇處處有驚喜;聽了很多遍之後,熟悉了歌詞之後,才會發現那些前呼後應的文字,也才發現有些放在背景的重複性旋律及其意義。當我發現這些「小彩蛋」時,總是會驚呼Miranda的巧思與才華。

或許是因為我在Burr身上看到了一部分不想說錯話、想被人見人愛的自己,所以Hamilton本人給我很大的啟發。某方面來說,Hamilton給我的是「被討厭的勇氣」;當我注意到自己選擇沉默,我會想起Hamilton,鼓起勇氣發表對「爭議性話題」的想法。對的事情,值得捍衛。

總而言之,我愛Hamilton(本人、音樂劇、製作人)!我秉持著像是沒有明天的精神一樣,努力的寫下這篇部落格。落落長,其實能夠看完的人何其少,但是如果能夠看完而且還有共鳴,歡迎留個言~知音難尋。
  


註1:獨立戰爭之後,Hamilton成為美國第一位財政部長,制定了很多重要的法律、經濟及政治制度。為了辯護和澄清美國憲法,他主筆了「聯邦論」,而聯邦論被認為是至今解釋美國憲法最重要的文獻。認為美國要強大需要強而有力的中央政府,成立了美國第一個國家銀行。當時很多政治勢力相當反對成立國家銀行,認為中央的權力擴張。但事後證明,這樣的制度解決了戰後負債累累的美國財政,奠定了日後工商業發展的基礎。

22 則留言:

  1. 先上了導覽課,這樣將來去看戲,錢才不會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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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我每次聽原聲帶聽到King George的「情歌」都會想到台灣也從彼岸收到了不少這種「情歌」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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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我剛買了350的票,明年七月要去朝聖>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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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感謝分享!! 周末要去看(西雅圖場) 非常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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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感謝導覽,好喜歡歌曲,聽了數遍,希望之後親臨劇場觀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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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很愛你這篇文章!! 感謝您!
    下個月我便帶孩子到紐約親眼欣賞了 , 有沒有什麼意見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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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你寫的好棒,好有邏輯與情感並融。昨天看完音樂劇後狂找資料,這篇心得最得我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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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在獨立戰爭的最後一役,領軍戰勝英軍,在二十多歲的時候成為美國開國國父。」請問這段是講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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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我今晚要去看劇想先做功課 ,於是朋友介紹了你的文章。 同意樓上:" 你寫的好棒,好有邏輯與情感並融。" 英文的翻譯也很精闢!我光是看你寫的就濕了眼框....

    我相信我也會很喜歡Hamilton的 - 因為你的好有感情及無私的說明! Thank you so mu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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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謝謝分享這個導聆,一方面覺得分享的非常精闢(不知道怎麼養成對這背景的熟悉),一方面覺得自己匱乏(在美國念相關科系,但先前聽這部鉅作存粹是“聽他在那邊嘻哈,應該會是有聽沒懂” XD)
    上個月才剛來學校附近演出,真希望早點看到這篇文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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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非常感謝你的分享,下週要去看,但又怕聽不懂,這分享讓我完全可以放心去享受這歌舞饗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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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非常喜歡你充滿熱情而又坦然不裝逼的介紹,借轉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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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看了10分鐘,發現不能理解"i am not throwing away my shot",想說查一下意思,竟找到你這篇如此清楚的導覽,十分感謝!
    其實更尷尬的是,我根本不知道hamilton是誰,OMG...
    總之很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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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妳好可愛喔(文字·觀點·和人都可愛)!謝謝妳的解說,可以快速進入劇情幫助好大,也好喜歡,準備來多聽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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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有光有熱的一 段歷史;有血有肉的一群人物;有聲有色的表演刻劃;有典有慧的文字語句 — — 造就觀者的心靈撼動與共鳴!此劇成功絕非浪得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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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太精彩的分享!
    謝謝你如此用心的蒐集資料,整理得如此有條不紊,讓我對此劇有完整的概念。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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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下午刚看完剧,很精彩,Hamilton这个人物很有张力,适合用戏剧来表达,选角色时肤色盲选,结果演员多是非裔和拉丁裔,非常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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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謝謝你如此用心地寫下這篇文章!很期待有一天我親自去劇場看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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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你真的很用心寫評論, 寫的超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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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好精采好有深度的評論,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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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 非常精彩的評論,完全說出我的心聲!by已經在Disney+看了超過100次,還想辦法在課堂上介紹給學生認識這部音樂劇的精彩厲害之處的高中音樂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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